“我……”

“不說嗎？”

“我說……”

李遠咬牙想了一下，這才開口，“那天下午沒活，我看時間剛好，確實去接了女兒，後來有幾個哥們給我打了電話，讓我過去再兩把，我就帶著雙兒去了，哪知道，雙兒不高興留在那裏，嫌棄我們太吵，她就一直在我耳邊煩我，催我快點走，她說她餓了，我不得已買了一桶方便面給她墊墊肚子，誰知道吃了後，她還是吵著要讓我帶她回家，我當時輸了錢，一心想著要翻本，心裏煩躁的很，就沖動打了她一巴掌，哪知道，這孩子就哭著跑出去了……”

顧之衡平靜的聽完了他的敘述，“你的意思，那天下午你去接了女兒後，把她帶到了賭錢的地方，你打了她，她就跑了？”

李遠痛苦點頭，“我當時很生氣，她老是吵，我就……”

“你為什麽沒有追出去，她只有七歲，你就不怕她出事？”

“我當時沒想那麽多，想著平時雙兒都很聽話，她也找得到家，就沒有在意！”

“你真是他媽的混蛋！”

冬子忍不住咒罵一聲，李遠沒有說話，只是不停的解釋，“我說的都是真的，我怎麽會殺害自己的女兒，好歹，我也養了她五年了，我花了多少錢我，我……”

“夠了，那麽，你就一直在賭場沒有回家？”

李遠有些害怕，“我在那裏輸了一千多塊錢，郁悶之餘，又喝多了很多的酒，晚上一回家，我就在地板上就睡了，一直到早上七點半才起來！”

“你醉酒回去差不多十個小時，都沒記起你的女兒沒回來？”

“沒有，我喝多了，什麽都不記得，我自己都不認識我是誰了，還記得什麽女兒啊，況且，她又不是我親生的！”

“你他媽就是個畜生，你既然不用心，就不要養啊！”

這話是冬子罵的，李遠笑的無所謂，“你們罵吧，我反正這輩子就這樣了！”

“那為什麽我們找你的時候，你說半夜和周春在找女兒？難道，你是怕我們懷疑你，故意這樣說的？”

李遠崇拜的看了一眼顧之衡，“對，我害怕你們懷疑我，所以我就撒謊……”

“可是，你撒謊是撐不了多久的，所以你想著幹脆跑了，為了幾千塊錢的賭債，你值得跑嗎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李遠有些害怕，“我跑的原因不是怕你們懷疑我是殺人犯，是因為……”

“因為什麽？”

李遠有些不太願意說了，可是不說的話，又洗刷不掉害死女兒的嫌疑。

“很難說嗎？”

李遠一直在糾結，顧之衡皺眉，“你要知道，你說不說，我們的案子都會查下去，不過，你親口說出來和我們查出來，這定罪就完全不一樣了！”

李遠突然擡頭驚恐的看著他，顧之衡笑了笑，“你要知道，你今天的所作所為，已經觸犯了刑罰，挾持他人，可是要吃官司的，你想數罪並罰，把牢底坐穿？”

“不，我說，我逃跑的原因，不是因為我輸了錢，而是因為……”

“因為什麽？”

李遠咬牙，吐了一口氣， 心跳加速，憋出一句，“因為我犯事了！”

冬子和顧之衡對望一眼，“你犯什麽事了？”

李遠臉都憋紅了，冬子見他不說急了，“不說是不是？”

“我說，我說，前幾天我喝多了，去找了個洗腳妹幫我按摩按摩，我看著她長得年輕，又漂亮，我就一時沒有忍住……”

“你幹了什麽？”

顧之衡微微瞇眼，看來，這李遠和他分析的差不多，他逃走是有別的問題。

“我做了……”

“快說，你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，怎麽，敢做還不敢承認？”

冬子氣的不行，看來不打不老實啊？

“我把洗腳妹強暴了！”

“什麽？”

這話一出，兩個男人更是面面相聚，原來，他是犯了這事兒，才要跑的？

“當時，我喝多了，事後她一直哭，我就把身上僅有的八百塊給她了，她當時只是哭也沒有說報警抓我，我想著這事兒就了了，她也不會告我了，哪知道……”

“哪知道，洗腳妹後悔了，要告你，對嗎？”

“這個賤人，貪得無厭，讓我給她十萬塊，不然就告我強奸，我哪來的十萬給她，剛準備要離開，就出了雙兒的事情，我從刑偵局出來，她又威脅我了，我沒辦法，才想著離開這裏，只有逃走了，我才不會被抓坐牢。”

“那家店叫什麽，這個洗腳女叫什麽名字，你賭錢的地方在哪，那天，有幾個人和你一起賭錢……”

審訊審訊到了晚上才結束，李遠經不住顧之衡的心理突審，把什麽都招了。

辦公室中，冬子推開了顧之衡的門，“顧哥，李遠的口供都在這了，他就是不承認和李雙兒的死有關系！”

顧之衡卻是笑的淡淡，“他當然不會承認，因為，他不可能是害死李雙兒的兇手？”

“顧哥，為什麽你這麽斷定，李遠不是害死李雙兒的兇手？”

“李遠只是個莽夫而已，就算他有變態的性取向，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，我們推測的兇手特征，和他一點都不像，他沒有很強烈意識的反偵察能力，也沒有那個本事能把案發現場處理的幹幹凈凈，而且，他身上並沒有蝴蝶刀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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